老师教会我们把灵魂放在高处
作者:赵康太   编辑:熊晓芬 李世宽   发布时间:23-08-30      点击:

向教师代表献花

假如让20岁重新来过,我们还是会从西大开始。因为老师教我们把灵魂放到高处。

西北大学是我们人生和事业的起点。给我们授课的老师有来自民国时期的学富五车的著名学者,也有在新中国成长起来的知名专家。薛保勤同学总结道:“我们遇到了那么多学为人师、行为世范的贤师,他们尽职尽责,尽心尽力,关心关爱,授业解惑,亦师亦友,使我们终生受益。”“母校给我们提供了宽松、包容、向上、向贤的学习环境,以及浓厚的学术空气,开放式的教学,帮助我们完成了从文学的爱好到文学的自觉,从文学的自觉到文学的担当。”就是在以后的大学生难以想象的思想启蒙和学术自由的环境中,我们走向成熟,走向社会。我们的老师集“师亲友三位一体”,为我们做出了做人做事的表率。

在我们班71个同学中,有高六六级毕业生,也有正读高中的在校生,年龄最大相差16岁。年龄最小的陈瑞琳同学后来概括道,我们班“有中央首长的女儿,有‘黑五类’的儿子,也有国民党战犯的后代”,有传说中“十大才子”,也有不甘寂寞的“农民党”,还有同胞兄弟在我们班同窗共读的。她说,她曾经被年龄大的同学堵在教室门口,让她叫“叔叔”“阿姨”。虽然年龄和阅历相差很大,但我们同学之间可以相互辩论,可以和老师对话,可以直面国内著名专家学者,可以为正义拍案而起,真有点战国时期的稷下学宫的味道。我们的班长陈学超总结道:我们“这个集体始终是温暖的、团结的、和谐的、亲切的、儒雅的、充满人情味的,像一群大大小小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大家庭”。当我听到有人感叹“史上再无77级”时,虽然倍感自豪,但也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。

我当时是我们班成绩最差的学生。当年录取时,中文系要求语文单科成绩75分以上,而我考了74分,因为来自陕南,照顾了1分。入学后,摸底考试不及格。写作考试5分制,我考了2分。我读大学前,单位的重要材料都会找我写,还在当地报纸上发表过文章。我十分沮丧、茫然和困惑。我那时最喜欢的是鲁迅的格言“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”。我开始认识到,不管以前有什么样的成就,在新世界面前,过去积累的一切都是零,必须“从零开始”。直到后来,我才意识到,“从零开始”就是西北大学校训“公诚勤朴”的通俗化表达。无论什么时候,只要坚守公正、诚信、勤劳、朴实的原则,求真务实,从头开始,就一定会有所成就。这四个字影响了我的一生。在我后来的工作中,有过高光的时候,也有过至暗的时刻,但这四个字始终提醒我,警示我,让我保持着清醒理性的头脑。这是母校给予我们的最宝贵的礼物。

大学毕业后,我们走向四面八方,江湖浩荡,人海苍茫,但西北大学是我们一生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。无论在哪里,只要一听说是西北大学毕业的,即使完全不认识,我们立即会如同遇到亲人,遇到知音,相互关照,相互扶持。

饮水思源,惟有感恩。西北大学改变了我们的命运,影响了我们的一生。西北大学是我们永远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家园。在此,我想借吴予敏同学的一句话来表达我们的心情:如果有人问我们,假如时间可以重新来过,我们愿意从什么地方开始?我们会毫不犹豫地说,从西北大学开始。因为西北大学让我们“把灵魂放到高处,走进污泥,在与龌龊的博弈中尽显风流,以淡定的姿态笑傲江湖。”这是薛保勤同学的《把灵魂放到高处》中的诗句。这就是母校西北大学在我们心中的地位。

我们今天能重返母校,又在文学院相聚,要说的话太多太多。薛保勤同学在《感谢时代》的跋中用了四个感谢表达我们的心声:“感谢时代”“感谢社会”“感谢文学”“感谢母校”!班理同学说,她后来无怨无悔,没有任何报酬,做社会公益事业,“为了平等、尊重、民主法治的未来”的选择,就是在西北大学时开启的。廉振孝同学把对母校的感谢表达得十分具体:“4年的大学生活,给了我充足的营养,让我在饥饿中学会了吸收,在孤独中学会了忍耐,在挫折中学会了坚守,在碰撞中学会了宽容,在互帮互助中学会了感恩。”这正是我们今天能够毫发无损地相聚在一起的原因。用封筱梅同学的话说,我们西北大学中文系77级以无言的事实证明了我们的存在。她说,我们“不屑于向自己供职的行业证实,因为我们的创造早已超过了同行而遥遥领先”,我们“回到母校,向我们苦读过的课桌证实,向我们眷恋过的教室证实,向我们深爱的师长证实”,我们“没有辜负母校的培养和恩师的教诲”!

本文原载《西北大学报》第806期


要闻聚焦

— Highlights
专题专栏— Special Column